第10章 (第2/5页)
“你不可能看过他打球,”我说,“除非你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得多。”
“事情是这样的,”他说,“我走进门来,打量起这家店,又打量着你,便立刻得出了结论。我对自己说,这个可怜虫千辛万苦地在夕阳行业里一年赚两千块,要是他租约到期,让市场规律提早结束他的痛苦,对他对大家都好。”
“没看过,他比我大多了。不过我用不着看他挥棒击球,只要看他的成果就行。他是目前为止最后一个在大联盟里击出四成打击率的球员。”广告台词说完后是噼里啪啦一串统计数字——平均打击率和安打率。如果你想知道,请查棒球百科全书。“泰德棒球王,”他充满尊敬地说,“短跑王。我们再也看不到这样的人物了。”
“难免。”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干我们这行常有的风险,罗登巴尔。我得当机立断,而且通常我都看得挺准。不过谁也不可能每次都准,所以偶尔有那么一两次我会捅娄子。”
“他在军中待了四年,你知道,二战的时候。想想那是多大的代价。”
“是吗?”
“想想对英国来说是多大的代价。”
“我最喜欢的圣诞歌曲,”他说着咯咯地笑起来,然后凑近柜台,“事实上,今天下午我还真是专程登门的,不过不是为了买书,而是道歉。那天话不投机,而且错在我。我把你想错了。”
“他打球生涯里的四年黄金岁月。要是那段时间他没在为国效力,而是在芬威球场挥棒击球的话,想想他的战绩会有多辉煌。不过由此倒是可以看出这人怎么样。”
“‘听,城里的警察在唱歌。’”
“爱国志士?”
“完全看错了。谁会在九月驱逐孤儿寡妇啊?要赶也该选在圣诞夜才对。”
“笨蛋一个。不过反正已经是覆水难收,或者叫过眼云烟,总之回不去了。”
“哦?”
“青春小鸟。”我说。
“你看错人了,罗登巴尔。”
“随便叫什么。总之,如果他有那四年时间的话……”
“也许不会,”我说,“除非你原本就要到这附近驱逐孤儿寡妇。”
“也许他的棒球卡会更值钱。”
“什么,前天没找的钱?哦不,当然不。当时你要找钱我没拿。你以为我会专程过来讨?”
“他棒球卡的价值被严重低估了,”他直截了当地说,“只有曼多卡的几分之一,而且如果要我投资的话,威廉姆斯可是要好上两倍。一九五二年那套托普系列的曼多新人卡如果成色几乎全新的话,要花你三千。好吧,咱们再来看看一九三九年《球类游戏》系列中短跑王的新人卡吧。早发行十三年,而且更加稀少,然后就算完好如新那卡也值不到五千块。可别引我讲个没完没了。”
“看来你是要我找钱。”我说。
“我不会。”
四点半左右发生的就是这样的事。我回到史前时期,和女主角一起为那些不了解她的尼安德特人而沮丧,这时柜台对面刻意清清喉咙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我把眼睛从书页中的原始野兽上移开,望向波顿·斯托普嘉德猪一样的小眼睛。
“我从小就收集棒球卡。”
店里没人或者顾客看起来踏实可靠时,我都习惯拿着一本书读。有人开门时小铃铛会叮叮地响,不过如果我真沉迷于阅读的话也不是每次都会听到。
“我也是——直到我妈把它们全扔了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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