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4/5页)

我把他的信用卡推过柜台，然后是驾照。我拿起他的支票撕成两半，再撕成两半。

“多少？”他质问道。

“滚。”我说。

他脸上的表情告诉我，他对买书只为阅读的人有何评价。他年近四十，胡子刮得很干净，穿了西装打着领带，一头发亮的棕发。他的嘴唇丰润而上翘，如果他希望下巴的轮廓清晰一点的话，得减掉几磅才行。

“你发什么神经？”

“读起来比较舒服。”

“没发神经，”我说，“我的书是卖给爱书人的。落伍，我清楚，不过这是我的经营之道。我欢迎那些收集心爱作家的珍本书能获得满足感的人，还有就是一些追求视觉效果、仅仅喜欢把好书放在壁炉两边墙上的人。我也许还有几个顾客买书的目的是投资，只是在我看来，靠这种方法积存养老金并不保险。不过我还没碰到哪个顾客公然鄙视自己买下的书，这种顾客我不欢迎。我也许付不出房租，斯托普嘉德先生，不过只要这是我的店，我应该可以决定收谁的支票。”

“那又怎样？”

“我给你现金。”

“呃，字体比平装的大一点。”

“我也不要你的现金。”

“怎么会有人想买读书俱乐部的版本呢？”

我把手伸向书，可是他劈手夺了过去。“不行！”他大叫，“书是我找到的，我要它。你非卖给我不可。”

“哦。呃，其实就算你有兴趣，我也没法卖。现在已经没了。有人买走了。”

“他妈的非卖给你才见鬼。”

“我对读书俱乐部的版本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