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2/5页)

「每个母亲都会辞世，又不是你一个。」

「一日三餐吃了又吃，时间统统吃光，不同你说了。」

「我死了她怎么办？」她掩住面孔。

她放下电话，坐到小腿麻痹，起来四处走动又再坐下努力。

「你放心，人人疼惜她。」

不为把做出来的文字再三修饰，电传到出版社去。

她略略放心，「小仍有人帮着照顾，我轻松得多。」

已经是下午了。

「你肯留下，爸妈求之不得呢。」

于忠艺送家制饭盒子来给她。

「我不要回去。」

不为边吃边说：「真那么勤力？又不是怕回家，每个人包括自己都哭哭啼啼，气氛低落，老人健康一大天衰落，子女束手无策，唉。」

「怎么了，别哭别哭，流泪成了习惯，心情悲苦，做人消极。」

于忠艺说：「保婶说这是你爱吃的毛豆肉丝炒雪菜。」

大嫂忽然落泪。

不为笑了。

「这不是我的家。」

他忽然轻轻间：「你怎样写作？」四周围不见纸笔。

大嫂四处打量：「真舒服，怪不得不想结婚。」

不为答：「全在这架手提电脑里了。」

不为殷勤斟茶。

「我一直觉得作家总得白纸黑字苦写。」

门一开，是大嫂齐家畅，足踝仍然青肿，手上挽着水果。

「对。还得一烟在手，苦苦思索，深夜孤寂地凝望丝缕青烟上升，哈哈哈哈。」

第二天一早有人按铃。

这样嘲弄前辈，实在不该。

大家的声音都很累。

不为解释：「每写好一章，就电传到出版社编辑电脑，要改动的话，立刻有回音。」

「早点睡。」

「互动。」

不为答：「我不穿时装，我有我一套。」

「是，互动写作。当然，成了名的大作家一个人用心即可。有人仍用钢笔，有人用老式打字机。」

「可要我带些什么时尚衣物给你？」

「用什么工具写没问题。」

不为苦笑。

不为说：「文笔优秀才最重要。」

「我们这里又是全女班。」

「写作路不好走啊。」

「可有恋爱？」

不为无奈，「每个人都那样说，我将找一份教席副业写作。」

「是，香槟鱼子酱亦觉乏味。」

「一辈子不成名呢？」

不为问：「你寂寞？」

「啐，你这张乌鸦嘴。」

「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生存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