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形象就是一切”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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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个导师那样?”
我点了点头,自嘲地笑了笑,说:“是的,是的,但是或许你可以给我安排一些任务?生活的任务?阅读的任务?”
“是的。”
他笑了。“听着,”他说,“我真的不大擅长扮演神父的角色。”
“其实我也不大擅长扮演导师的角色。”
“我想,我们能不能,嗯,先了解一下彼此?”
“噢。”
“你需要什么?”
“聊天、倾听、友谊和陪伴——这些是我能够做的事情。”
“真的很感激你同意见我,我真的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
我皱了下眉头。
半个小时后,我到了他家,J.P.正站在门阶处等我。
“你看,”J.P.说,“我的生活就跟常人一样糟糕——或许更糟糕。我在引导方面或许真的不能提供很多帮助和意见,我不是那种类型的牧师。如果你想要一些建议的话,我很抱歉,但是如果你需要一个朋友,或许我可以胜任。”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好的。”
我点了点头。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让我去找你?我的车很快,我想我去找你应该会快一些。”
他打开家门,问我要不要进去。但是我却反问他愿不愿意跟我去兜兜风,因为我在开车的时候头脑会更清醒。
“哦,好的,我想我可以到办公室和你见面。”
他伸长了脖子,看到了我的白色克尔维特就像一架小型私家飞机一样停在他的私人车道上。他脸上的光彩减淡了几分。
“现在可以吗?”
我载着 J.P.在拉斯维加斯四处闲逛,沿着霓虹灯闪烁的长街开来开去,然后开进了环绕着市区的盘山公路。我给他展示了克尔维特的性能,将油门踩到底,然后,向他敞开了心扉。我告诉了他我的故事。虽然我说话颠三倒四、毫无逻辑,但是他却能像佩里一样可以用流畅恰当的语言复述出来。他能明白我内心的矛盾,并且化解了其中的一些。
“什么时候?”
“你还是一个生活在父母羽翼下的孩子,”他说,“但同时你已扬名世界了。这是一件很艰难的事。你想要自由地展现你自己,想要发挥你的创造力和艺术性,但是每次都得不到认同。这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对于他的谨慎、他对我隐私的尊重,我真的很感激,最近我都没有受到过这种尊重了。我说:“你看我们能不能找个时间一起聊聊?”
我对他说,人们都认为我赢得并不光彩,认为我从来没有打败过任何优秀的选手,我一直都是侥幸而已,我一直都有祥云笼罩,这让我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他说:“其实你一直都是在逆流而上,从来都没有搭过顺风车。”
“我知道你,我看到你已经连续6个月来这个教堂了。我当然认出你来了,只是不想打扰你才没有跟你打招呼。”
我笑了。
“你好,是我。嗯,你不认识我,我的名字叫安德烈·阿加西,我是一个网球运动员。嗯……就是……”
他说:“挺奇怪的吧?有一群陌生人以为他们很了解你,并且毫无理由地支持你;而另外一群人却以为他们才真正了解你,并且无缘无故地恨你——而他们谈论的那个‘你’对于你来说都很陌生。”
“哪位?”J.P.说。
“更反常的是,”我跟他说,“一切都围绕着网球转,我痛恨网球。”
几天后,我开着车在拉斯维加斯漫无目的地闲逛。最近媒体对我的攻击让我怒火中烧。我发现自己停在了 J.P.教堂的外面。已经很晚了,所有的灯都灭了,只剩下一盏灯。我从窗户朝里面看,一个秘书正在整理资料。我敲了敲门,告诉那个女人我需要跟 J.P.谈一谈。她说他在家,但她并没有告诉我应该去哪里找他。我的声音不禁颤抖起来,我问她是否可以给 J.P.打个电话,我真的很需要跟他谈一谈,找个人倾诉一下。她拨通了 J.P.的号码,并将话筒递给了我。
“哦,是的,但是你并不是真的痛恨网球。”
我和菲利每周都会去那座教堂。我们每次时间都掌握得很好,当我们踏进教堂门的时候,J.P.刚开始讲经。我们习惯坐在后排,压低帽檐儿,以防被人认出。一个周日,菲利说他想和 J.P.单独会面,于是我在后面转悠。我很矛盾,一方面我也很想见一见 J.P.,但是另一方面我又很怕见陌生人。我一直是个很害羞的人,但是最近媒体负面报道的狂轰滥炸简直让我有些神经过敏了。
“不,是真的,我真的痛恨网球。”
我想他过谦了,他知道的答案比他吐露的要多。我需要答案。我一直以基督教徒自居,但是 J.P.的教堂却是唯一一个让我感觉离上帝很近的地方。
我说起我的父亲,跟他谈起那些吼叫、那些压力、那些怒气和那些付出。J.P.露出一种有趣的表情:“你应该知道的吧,上帝跟你的父亲一点儿都不像。你知道的,对吧?”
帕伦蒂是那样随和,他甚至不喜欢我们叫他帕伦蒂牧师,而坚持我们称呼他 J.P.(他姓名的首字母)。他说他想要他的教堂感觉起来不像教堂,而像家一样,没事的时候朋友可以在这儿聚聚。他没有任何答案,他说,他只不过是碰巧从头到尾地读过很多遍《圣经》,他希望能够分享他的感受。
我几乎将车开到了路肩上。
他拉我去了那座教堂,我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那儿的牧师约翰·帕伦蒂确实很特别,他穿着牛仔裤和T恤,留着长长的棕黄色的头发,比牧师更时髦。他不因循守旧,这是我很佩服的一点。确切地说,他就是一个反叛分子。我也很喜欢他突出的鹰钩鼻,以及他小动物般忧郁的眼睛。更重要的是,我喜欢他随意却能让人产生共鸣的布道。他简化了《圣经》,没有自我,没有教条,只有常识和清晰的思路。
他说:“上帝跟你的父亲正好相反。上帝不会一直对你发脾气,不会冲着你的耳朵大喊,也不会喋喋不休地念叨你的缺点。你一直以来听到的那个声音,那个愤怒的声音,那不是来自上帝的声音,那只是你父亲而已。”
菲利看出我正遭受痛苦,并且一直在寻找人生的道路。他也正在探求着。实际上,他自从出生起就一直在寻求出路。最近,他的探索更进了一步。他跟我说,他最近经常去一个教堂,事实上是位于拉斯维加斯西边的一个类似于教堂的办公区。那间教堂并不受宗教约束,而且那儿的牧师很特别。
我将头转向他:“求你,能不能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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