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3/5页)
他从他口中的“姨姨”那儿拿来了某种包在纸团里的混合物,把靴子放回橱柜后,他倒了一点在碟子里,加水混合,用一个我从没用来装过盐的小盐勺,那是我岳父岳母那些已然消失的此类收藏品中仅剩下来的一件,然后,都没有问我,就脱下了我的白衬衫,露出我的胸和肚子,嘴里还继续谈论着音乐等等,手上却没停顿,把这东西点涂到每个蚊子包上,他很清楚它们让我瘙痒不已。特别是肚子,七零八落地散布着红色星星。等它干燥后,他又给我穿上衬衫,好像我突然失去了双手似的,帮我系好纽扣,在今天工作结束离开之前,朝着我的方向,在我看来是给我鞠了一躬,这个无言的动作让我手足无措。
“谢谢你,汤姆。”我说,“天哪,这玩意儿真清凉,刚刚好。要给姨姨多少钱?”
“您同意的话,我会给她六便士,少校。”
“当然可以。”我说着,从裤子取出硬币。“哦,这里有个旧的。”我说着,像往常那样看了一眼硬币上的年份,这是我的老习惯。这是枚1860年的深棕色旧硬币,印着年轻的维多利亚女王头像。汤姆·奎伊笑了,却没费神去看一眼。
然后他便准备走了,我感到一阵后悔,这种情绪并非第一次出现。我喜欢有他在我身边。当你的生活就像在岛上的鲁滨孙那般时,一切便会聚集到还留在你身边的东西上——而那时我还拥有的便是这个人的友谊,当然这个人是我花钱雇来做那该死的家务的。这并不完全算是家人和朋友的范畴。但是,必须得说,现在这对我也足够了。
他走了,如往常般哼着歌。门随着歌声关闭,纱窗笨拙地咯咯作响,好似小孩在打鼓:
下雨前
大风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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