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3/5页)
斯诺医生缠上了曼这棵摇摇欲坠的树,就像藤蔓一样——这就是我的理解。据说斯诺医生是登徒子。他引得一些女病患为他痴迷。可能我了解得并不透彻,但是我不相信他,他走进走出,照顾着她,同时也花了很多钱。不知道怎么回事,杜松子酒瓶也来了,当然不是通过斯诺医生,而是更加神秘的方式。我觉得是加夫尼趁天黑送到了后门。然后它们不知怎的就上了楼梯到了她的卧室。
斯诺医生快速的脚步每周在同一道楼梯上出现两次,令我费神。但是我一直告诉我自己,他们什么事也没有。也许事实就是他喜欢她、心疼她。
很快我就有理由感谢斯诺医生了,因为出乎曼的意料,也出乎我的意料,她再一次怀孕了。1938年末,也许是1939年初。曼以为自己胸腔感染了,也许是胸膜炎,因为她后背疼痛。等斯诺医生告诉她到底是什么让她难受,她一把跪了下来,震惊不已。
“我不能再有孩子了!”她说。
“这个嘛……”斯诺医生说。
我妈妈向曼道喜时,曼就只是盯着她。但是后来,她似乎渐渐接受了。她开始乐观看待。我们有时候会一起睡,当然了,这种情况依旧近乎奇迹。她说她要写信给圣灵抱怨。当然她没有和冈特神父或者我妈妈说。这是我们俩之间的玩笑话。
就在那一年,欧洲爆发战争。就像是幽灵怀孕了,需要斯诺医生倾尽全力才能帮她渡过难关。那是个美好的春天。两个孩子到街上玩耍,古老的游戏又焕发生机,这是儿童的天赋。
曼又爱上了和我四处闲逛,我不用为土地委员会长途跋涉、划分复杂而有争议的土地时,就会和她坐船去罗西斯角,她会挺着大肚子在海岸边走一走。她很健谈,哪怕是以前,我也不记得她会这副模样。每周两次的电影院之旅又虔诚地重启了。弗雷德·阿斯泰尔,她曾经的帝王和天神,又回到了她的对话中。她突然之间又焕发了生命,同时也在孕育着另一条生命,她的这次怀孕和前两次有所不同,仿佛这些年在房间里喝酒就是在为这段时间近乎神圣的清醒做漫长的准备。她都不是她自己了,也不是恢复了曾经的自己,这是一个崭新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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