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师 (第4/5页)
“那儿是什么人,乔?”坐在后面的一个男人喊道,“一个好政府男孩?”
我为何这么折磨自己?瑞伯气恼地想。
“是啊,”理发师说,“他要发表一个演讲呢。”
听着,他根本不需要读任何东西。他需要做的仅仅是思考。如今世道缺的就是这个——他们不思考,他们没有常识。为什么瑞伯也不思考?他的常识到哪里去了?
“这种话我听过太多了。”那个男人说。
瑞伯想,如果理发师能读一点……
“你还没听过瑞伯的,”理发师说,“瑞伯人不错。他不知道选举怎么弄,但他人不错。”
英语儿歌:小男孩布鲁,吹响你的喇叭吧。羊跑到了牧草地里,母牛跑到了玉米地里。放羊的男孩呢?他正在干草堆下,睡得香着呢!
“哈伯德妈妈,”理发师嘀咕道,“你真是被他们骗了。我和你说件事吧……”他回顾了霍克森七月四日的演讲。那又是一场妙极了的演讲,以诗歌结尾。达曼是谁?霍克想知道。是啊,达曼是谁?人群在咆哮。哎呀,难道他们不知道吗?哎呀,他是小男孩布鲁,吹着他的喇叭呢。是啊,小婴儿在牧草地,黑鬼们在玉米地。老兄!瑞伯真应该听一听。没有一个哈伯德妈妈能挺住。
瑞伯脸红了。两个男人溜达过来。“不是什么演讲,”瑞伯说,“我不过是想和你们理性地讨论一下。”
“好一场秀啊,”瑞伯说,“可它不过是……”
“快点过来,罗伊。”理发师嚷道。
“煽动家!”理发师拍了拍膝盖,高兴地大叫,“霍克就是这么说的!”理发师嚷着,“难道不是说中了吗!‘伙计们,’他说,‘那些哈伯德妈妈说我是煽动家。’他向后一跃,几乎是轻声细语地说,‘我是煽动家吗,你们说呢?’他们吼叫,‘不,霍克,你不是煽动家!’霍克向前一步喊道,‘哦,我是的,我是本州他妈的最棒的煽动家!’你真应该听听那些欢呼声!哟!”
“你到底想干什么呀?”瑞伯嘀咕道;他突然说,“既然你把大家都叫过来了,那为什么不叫你家男孩乔治呢。你害怕让他听吗?”
“有很多人,”瑞伯说,“认为霍克森是一个煽动家。”他怀疑乔治不知道煽动家是什么意思。他应该说:“撒谎的政客。”
理发师默默地看了瑞伯一眼。
“是吗?”理发师说,“噢,最近的这次演讲真是妙极了!老霍克可让那些哈伯德妈妈够受的。”
瑞伯感觉自己是不是太放肆了。
“没有,我知道每次演讲他的言论都是一成不变。”瑞伯不客气地说。
“他能听见,”理发师说,“他在后面也能听见。”
“你听过最近这次吗?”
“我只是觉得他可能会感兴趣。”瑞伯说。
“有幸听过。”瑞伯说。
“他能听见。”理发师又说了一遍,“他能听见他听见的,他能听见的有那两倍多。你没说出来的,他也能听见。”
霍克森是霍克的全称。
“你听过霍克森讲话吗?”
罗伊折上报纸,走了过来。“你好哇,孩子。”他把手放在瑞伯的头上,“我们开始演讲吧。”
“我会选达曼,如果你指的是这个。”瑞伯说。
瑞伯觉得自己正在一张网里挣扎。咧嘴大笑的一张张红脸低头望着他。他听见那些话吞吞吐吐地出来:“噢,我是这样看的,人们选举……”他觉得那些话像一节节货车车厢从嘴里拖出来,丁零当啷,向后相撞,戛然止住,滑脱后又扣上,微微震颤,骤然停下,像发车时一样莽撞。结束了。它结束得如此之快,让瑞伯感到不安。一时间没有人说一句话——好像他们还在等他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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