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雨中的眼泪 (第3/5页)
If thought is life
鲁特格尔的太太来悉尼探班,我陷入极深的痛苦和内疚,开始在现场回避他,大声跟其他同事嘻嘻哈哈,不想在他面前流露出自己的脆弱。三四天后,我在睡梦里被敲门声吵醒,看钟才早上五点,隔壁房间的雪莱也醒了,我们到门口问是谁,听到鲁特格尔的声音说,是我。他站在门口的样子有点失魂落魄,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说过话,我感到鼻子一酸,但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说,你自己煮咖啡从冰箱里随便拿点吃的,我再回去睡一会儿,我们六点半的通告。那段时间我迷恋上了爱尔兰女作家艾德娜·奥布莱恩(Edna O’ Brien)的书,她书中的女孩跟我的处境相像,我能从她描写的每个爱情故事里看到自己,感受到所有的温柔、所有的激情、所有的心碎。
Shall brush my wing.
拍戏现场有很多等候时间,那时候读书有点像现在看手机,摄制组很多人都捧着一本,爱读书的人也常常互相交换。记得凯丽·费雪写的《来自边缘的明信片》,是组里的护士送给我的。那时我服用大量安眠药,曾经去问过她,有什么比咖啡因更强的化学物质可以帮助我清醒吗?边上有人开玩笑说,吃speed最有效——我后来知道那是一种禁用毒品。护士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第二天我就看见《来自边缘的明信片》在房车的桌上,那故事是对毒品的警示。
Till some blind hand
鲁特格尔跟我逛了几家书店都没有看到他在沙漠提过的书,直到离开悉尼的前一天才在一家旧书店里买到,它一路伴随我回到了洛杉矶的木屋。从洛杉矶搬到旧金山的时候,我把书架上的大多数书都送给了哥哥和邬君梅,但是这本边角皱巴巴的《袖珍布莱克》被我保存下来,放在书架的一角,几十年没有打开就把它忘记了。
And drink and sing,
鲁特格尔去世后我把它找了出来,像失而复得的宝藏。岁月的积淀,让我更强烈地感受到布莱克非凡的品格、思想和精神,以及他文字里散发出来的真理和美。
For I dance
鲁特格尔提过的布莱克的信是写给一名叫特鲁斯勒(Trusler)的牧师的,这位牧师大概算是“鸡汤文学”的鼻祖了,他早在十八世纪就通过出版“鸡汤”致富。一七九九年,特鲁斯勒看到皇家学院展出的威廉·布莱克的《最后的晚餐》后,决定雇用他创作一系列以道德为主题的画作,以阐述邪恶、仁爱、骄傲和谦逊等主题。
A man like me ?
特鲁斯勒有自己非常具体和庸俗的想法,它们来自那个时代的流行漫画美学,而布莱克的艺术从来只遵循他的精神世界。特鲁斯勒看了布莱克交给他的作品后大失所望,批评他的风格过于异想天开,并指责他“精神世界”的想象力与幻想不适合世俗意图。
Or art not thou
布莱克给特鲁斯勒回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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