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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或者干点儿别的。”我说。

可她既没有口袋，也没有钱包。

彼得，带着一个可能怀了他孩子的女朋友逃往北方——不去想这个生理变化是不可能的，帕米拉肚子里的蛋白质将会成倍增加。但是康妮就在这里，躺在床上，我对她胖乎乎的身体那么熟悉，甚至能数出她的雀斑，指出她肩膀上出水痘留下的斑点。康妮一直都在这里，我突然发现我是多么爱她。

“不用，”我说，“这没什么，我也没花钱。”

“我现在更想一个人待着。”康妮一本正经地说，用力地盯着窗外。

“好吧，谢谢你。”她说，明显松了一口气，“你住在附近吗？”

当然我们都明白。

“很近，”我说。“和我妈妈一起。”

“我到底对你做什么了？”我说。

苏珊点点头：“哪条街？”

“去你的。”康妮说。她似乎也被我的话惊到了。

“晨星街。”

“可能他只是随便逛逛呢。”我说，“我的意思是，他不会再出现吗？”

她惊讶地哼了一声：“很不错嘛。”

我知道此刻我应该开始细数我有多么爱她，说些如果她走了我该有多伤心之类的话，但是我几乎像被催眠了一样，脑子一直重复着这样一个画面：他们正开车远行，帕米拉靠着彼得的肩头慢慢睡着。他们脚下的阿维斯地图被汉堡的油浸得透明，后座堆满了衣服和他的技工手册。彼得低下头，就会看见帕米拉头发分边的那道头皮白线。他心底会涌起家的温柔，他会亲吻她，即使她已经睡着，永远都不会知道。

我住在这个镇上的富人区，能看出这个事实对她意味着一些东西，但除了所有年轻人共有的轻微仇富心理，我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年轻人总是把富人、媒体和政府搅和在一起，当作某种暧昧不明的邪恶化身，把它们视为一个惊天大骗局的元凶。我才开始学怎样带着歉意粉饰一些确定的信息，怎样赶在人们开口之前先自嘲一番。

她看了我一眼：“真稀奇——你居然不关心我可能要搬到圣地亚哥去？”

“你呢？”

“帕米拉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