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边缘人 (第3/5页)
“对头。可以用11号的燃料细棒来做。”
人们问我,我们在泰晤士河南岸,蜜蜂用什么酿蜂蜜啊?我会说,如果你认真看,就会发现圣殿花园就在那一带,另外,那里也有很多带绿化地的房子,再有,你能发现很多没有开发的土地上长满植物——这样,你就能在脑海中把这些植被覆盖地联接起来,当然,也就能想象到蜜蜂是怎么走这条路的了。你如果试着用蜜蜂的视角来看地图,这里还是颇有生产的空间的。格林公园、圣詹姆斯公园,还有河堤一带都挺好的。这些树对蜜蜂来说都很好,因为一棵树的表面是巨大的。想象一下把树的表面展开成平面,你就会意识到这个面积有多大了,可能跟这个屋顶能给蜜蜂提供的采蜜面积一样大。所以,一棵开花的树对蜜蜂很重要。这里可不缺这个。我不知道伦敦梧桐怎么样。这里有酸橙树。在一年的不同时间里,会有各种各样的树开花,提供花蜜。
“是的,因为它在输入系统里有线性二极管,也用了非专用的二极管。”
还有一个大问题就是,我们要用这个巨大的屋顶做什么呢?这里有非常多的资源。在我居住的东伦敦,没有多少地面空间。但是现在,我发现这里有很多空间可以用于花蜜生产。(他指向泰晤士河的方向。)
“这东西已经旧了,不是么?”
不过我也觉得,我们不应该仅仅把城市看作一个可以对其索取资源的空间。我们可以通过创新来获得生产力。我把皇家节日音乐厅当作比例模型,用它的形状建造了一些蜂箱。这个道理不光适用于养蜂这件事,各种各样的创新都能在这里产生,一座城市有创造力是很重要的。任何有助形成生态系统的东西都至关紧要,蜜蜂就是其中之一,同时,它们也能体现这个生态系统的运作如何。要是你把蜂箱放在泰晤士河南岸,你就能收获很多蜂蜜,因为那附近有很多供它们采蜜的地方,所以那片区域的生态环境应该也不错。我想,教育人们,让他们了解食物、城市、空间和环境之间的内在联系,也是很重要的。
“我用了LM13700。”
如果一个人了解他的食物来源和身边的环境之间的关系,他就能把整座城市的组织规律和发展潜力联系起来。这样,他在看到各种情境时也会思考:比如他看到公园管理员带着除草器在剪蒲公英,就会马上想要上前制止。对于我们养蜂人来说,大城市里的野生生态环境很重要,因为有了野生生态环境,蜜蜂才有采蜜的地方。我们跟城市的关系不一样。城市的运营经常是关于“控制”和“设计”的,但蜜蜂喜欢的却是那些混乱的、临界控制边缘的东西。那些东西可能长到了墙外,或者被我们弃于一边。这样转换一下思考问题的角度,我们就会开始跟身边的事物形成另一种形态的关系。
我去了。那里坐着大概十八个羞怯的、看起来毫无自信的变性人。我们都坐在组织者的客厅里,那个氛围怪怪的。大家都不知道要谈什么好。有一个人突然提到,自己以前从事过电子工程方面的工作。我说,我也是。又有人说:“我是从莱迪博得那本书开始学的。那本书名字好像叫‘用木板做自己的收音机’什么的。”我说:“我记得那本书啊,过程中要用到OC71晶体管嘛。”这时另外一个人说:“对啊,如果还有调频,得用OC45。”突然,大家吵起来,就好像电子工程狂热者聚会一样。真的……那个氛围在我身上洒满曙光。我提到模块合成,有人就说:“你的罗杰斯控制振荡器用了什么芯片呢?”
女祭司
“我是。”
克里斯汀娜·奥克利·哈林顿
“对啊,你可以来啊,只要你是变性——”
我的父亲来自肯特郡,我的祖母来自爱丁堡。童年时,我在伦敦和父亲一起度过了很大一部分时间。他是个地质学博士,也是一位地球化学家。1965年,他决定加入联合国的第三世界国家发展项目。一开始,他被派到韩国工作,后来又到了日本,最后他在利比里亚待了三年。所以我对宗教的看法是由我自己的宗教经历形成的:我曾体验过的是部落宗教。我不上教堂。
但我在变性过程中发现一件事,那就是80%的男变女的变性人,都从事过电子工程工作。我真没开玩笑。这个结果挺吓人的。有一天,我在精神科医生那里——这是变性疗程必需的一部分,为期两年——在等待室的墙上看到这么一个布告。上面说,有人准备在自己家里开一个互助小组。于是我就打电话过去:
我快到20岁时,我们被遣返到西方,我到了纽约州的北部上高中。神啊,那是奥尔巴尼市外的一个小镇,到了那里之后,我体验到不小的文化冲击。我没有办法跟大家一起玩游戏,怎样努力都没有办法;我觉得自己跟大家好像是来自不同物种。那段时间很难熬。然后有人给了我一本关于异教的书,我突然就感觉到,啊,这就是了!给我书的人是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孩,他有一半犹太人血统和一半爱尔兰血统,很小就成了孤儿,被美国印第安人收养,刚刚才离开印第安人保留地。我以为我的童年已经够奇怪的了,但他的更异于常人:他父母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了,他12岁时靠着搭顺风车在美国境内到处漂,最后在印第安人保留地被一户贫穷的家庭收养,最近才回到生父母的家乡。跟他比起来,我的经历真算是普通的。他说,你应该了解一下巫术。然后他就给了我一本叫作《与月做伴》的书,是玛歌·阿德勒<a id="ch5-back" href="#ch5"><sup>(5)</sup></a>写的。拿到书之后,我读了一整晚。
我在两年半的时间里,靠拉人力车存了23,000英镑。我用这个钱做了手术还有激光治疗,买了雌激素,付了精神科医生和恢复疗程的钱。所有这些都是用我自己存的钱做的,完全没有要政府的福利什么的。
她吸了一口健怡可乐。我们此时正坐在她位于考文特花园的小店里,店里放着许多关于灵性、密教、人类学和宗教的书。偶尔会有顾客进来浏览书籍,但是书店那会儿快要关门了。地下室里,一个业余戏剧社正在组织试演。店门口挂着海因里希·海涅的名言:“他们在那里烧书,最终也将在那里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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