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4/5页)
吉莉安皱起眉头,嘴唇又抖起来。我还真佩服她使用的嘴唇发抖这项技术。也许是真的,也许她根本不自觉,不过放在整出戏里看,效果甚佳。也许不像托德拉斯和奈斯旺德一样抢戏,但也充分传达了她的意思。
“不,我一个人去的。”
“这可很特定。”
“是吗?可你总会遇到个熟人吧?”我想了想,“呃,赛场里那些老看客是在:皮条客、毒贩和观众。但我只是个拳击迷,那些人我都不认识,只不过看到他们就知道罢了。”
“也就是他老婆。”
“嗯哼。”
“他杀了某个特定的人。”托德拉斯说。
“我还和旁边那人聊了几句,说的都是拳击手之类的话题,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而且天知道我还能不能认出他来。”
“他是没有杀任何人。”奈斯旺德说。
“嗯哼。”
“可谢尔德里克医生没有杀任何人!”
“对了,我为什么要证明我在哪里?”
“他们每次都会把你骗得团团转。”
“例行公事,”奈斯旺德说,“这么说来你无法——”
“这很难讲。”托德拉斯说。
“哦,”我很聪明地说,“哎呀,还真不知道票根在不在呢,好像没有扔掉啊。”我看看吉莉安,“昨晚我是穿的这件外套吗?应该没错。我可能把票根扔到垃圾桶里去了,要不就是上床前清理了口袋。可能在我公寓的废纸篓里。该不会——哦,有个东西。”
“可他不会做那种事。”
然后,魔法般地,我掏出了一张昨晚在麦迪逊广场花园看拳击比赛的橘色票根给奈斯旺德看。他阴沉着脸看了一眼,然后把它交给托德拉斯,而托德拉斯看了似乎也不太高兴——虽然他脸上带着笑。
“没错。”奈斯旺德的声音传来。
票根平息了眼前的事情。他们知道凶手已经关在了牢里,也没怀疑我们,可是吉莉安惹怒了他们,肯定会受到一点报复。他们回到原先较为温和的询问方式,打算在继续进行前先把笔记本上的资料总结一下。现在我可以放松下来了,只是在他们真的离开以前,还不能彻底放松。就在他们看样子要走的时候,托德拉斯举起一只大手在他的大脑瓜顶上不停地挠着。
“相信吧,帕尔小姐。”
“罗登巴尔,”他说,“伯尼·罗登巴尔。见鬼,我在哪儿听过这名字?”
“难以置信。”她说。
“哦?”我说,“不知道啊。”
吉莉安好像不觉得他们很滑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起来,下嘴唇上的唇膏比平时要淡一些。她的眼睛雾蒙蒙的。我是你的男朋友,我想着,并努力把这个信息传递给她。克雷格只是你的老板。还有,看在上帝的分上,不要叫他克雷格。
“你做哪一行的,伯尼?”
这两人一来一往的,真令人叹为观止。他们好像在排演相声,正式上演前找个小房间练习练习。我们算是暖场的观众,被他们充分利用起来。
警铃响起。他们开始叫你名字的时候,意思就是他们已经把你定位成了一个罪犯。只要你在他们眼里还是个公民,就一定是罗登巴尔先生,可他们叫你伯尼的话,眼睛就得擦亮一点了。我看托德拉斯连自己在说什么都没搞清楚,不过我可听得真切,看来这层冰稀薄起来了。
“没错。”
“我做投资。”我说,“共同基金,开放式房地产信托基金。不过真正的重点是房地产规划。”
“对,就是这样。”
“对了。罗登巴尔,罗登巴尔。我知道这名字啊。”
“或者找个杀了前妻又可以逍遥法外的。”
“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听来的,”我说,“除非你是在布朗克斯长大。”
“找个觉得离婚就行,大可不必杀人的老板。”
“你怎么知道的?”
“另外找个雇主。”
你的口音啊,我心想。不管是谁,只要他听起来像《拉芙妮与雪莉》<a href="#zs6" id="zhu6"><sup>[6]</sup></a> 里的佩妮·马歇尔,那他就肯定在那里长大。不过我说的是:“哪个中学?”
“也许是该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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