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5/5页)
“你真的不是一个贼?”
虽然我刚见到达金·利托费尔德就对他厌恶透顶,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看他一眼就觉得讨厌,而且我确定如果再熟识些,这种感觉就会发展为真正的恨意。只看一眼就足以确定他不是个好东西。他是个无赖,是个粗鲁的家伙,卑鄙小人,而且有张冷酷的嘴。
“当然不是。”
我感觉好极了。
“你不会闯入房子偷东西。”
否则,我会内疚不安,而且即使真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也不会长久。但是现在,我一眼瞥见剑角羚羊那玻璃般的眼睛注视着我,检查了一下良心,却没有发现内疚或不安。
“天哪,不会,”我说,“首先我会害怕,其次,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不对的。”
我在这场意外里的角色,是我在正常状况下会觉得不舒服的。有些人认为通奸对成人而言,和婴儿期对婴儿的意义差不多,但是我总觉得女人手指上戴了婚戒,就意味着她不能碰触。我并非总是依正道而行,事实上有时候我会发觉自己在远离草地标示的另一边吃草,但大体而言,我规定自己只能和单身女人在一起。
她想了想,然后说:“你知道我那个弗雷德里克·加特福的故事是编造的,对吧?嗯,我想你也是瞎编的。”
绝对不是。
“你是说我说我是个贼这件事?”
首先,我们真的有必要一早便离开加特福旅舍吗?我原本希望避免与莱蒂丝有不愉快的会面,但现在我已经与她会过面了,而且纵使有非常多的形容词可以描述这次会面,“不愉快”似乎都不能算是合适的选择。当然,这次会面是出乎意料的,至少也是令人不安的。但不愉快?
“我说的是你否认自己是个贼这件事,”她说,“你知道吗?我不相信你。我认为你根本就是个贼,不管你怎么说。”然后她朝我展露了一抹邪恶的微笑,很快地转过角落,离开了。
我自己的计划看来十分简单明白。第一步,拿书。第二步,回家。但现在大图书馆里的相遇导致了东厅的一场插曲,似乎必须重新评估整个程序了。
<a href="#zhu1" id="zs1">[1]</a> 艾丽丝·莫多克(Iris Murdoch,1919—1999),英国小说家、哲学家。
我留在原地,在那只可能是剑角羚羊的动物关注的眼神下,坐着沉思。英国乡村住宅里会生这样的事吗?我发誓这种事绝对不会出现在我读过的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小说里。艾丽丝·莫多克<a href="#zs1" id="zhu1"><sup>[1]</sup></a> 的小说里或许有,但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不会有。
<a href="#zhu2" id="zs2">[2]</a> 乌贼骨的原文是cuttlebone,与加特福(Cuttleford)的发音相近,而ford又有“浅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