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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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无天使来接你？」

——「有没有看到一条有强烈白光的隧道？」

「你灵魂可有浮起到天花板看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

到了家，伍太太根本没有休息机会。占美威利拉看她要她说当日病发过程。

小行有纹有路，问外婆：「痛不痛，怕不怕？」

不为注意到，是保姨拿着支票去付账。

小仍最好，不大会说话，只是依偎在外婆身边。

伍太太高兴得落下泪来，她丝毫不介意人多声乱，一由众孙女扶着上车回家。

伍太太看了看情况，叫不为过去：「你睡哪里？］

他们分两路车去接母亲。

「我住外边宿舍。」

回到家，刚来得及喝汤。

「这——」

「吃完中饭才去，新司机今日上班。」

不为按住母亲，「嘘，我很好，妈妈别担心。」

「现在去接她？」

这时伍先生走出来，不劳把他扶到妻子身边。

「伍太太今日出院。」

他看住老妻很久，忽然笑了，「你回来了。」

保姨眼观八方。

伍太太笑答：「是，我回来啦。」

「保姨叫我顺路载你。」

老人又问：「英伦天气好吗，有无下雨？你毕业没有？」

小于在门口等她。

伍太太忍不住问：「你记不记得我是谁？」

她开门下楼去叫车。

他不加思索回答：「你是岑美伦。」

「马上来。」

不虞问：「谁叫岑美伦？」

不觉保姨打电话来催：「十分钟后开饭。」

伍太大叹口气，「他的一个表姐，自小在伦敦读书。」

写作需要的是大量耐力、耐力、耐力。真要忍得住凄清寂寞，天天专注地一个人坐在案头工作。

又记错人了。

不为决定双管齐下，努力工作，摄影集与文宇一起来。

大家正在欷歔，老人却叫起妻子的名字来：「咏坤，咏坤。」

杂货店：大嫂家正在运河街开店……

伍太大连忙回应：「这里，我在这里。」

静下来，不为看过莉莉给的大纲。那是一个在唐人街开杂货店一家子的遭遇。

老先生却指着电视荧幕上一个花枝招展的歌星。

「我不同你说了，小于还在楼下等我，一会来吃午饭。」

大家不禁颓然。

「我朋友比我能干。」

不为一声不响，替父亲搥背。

「这间小公寓很舒服。」

一切爱与恨都在伍先生脑海中一笔勾销。

「写作也是一门职业，我但求做妥本分，赚取温饱，于愿已足。」

夜深，一家人倦得抬不起头来，纷纷淋浴上床。

保姨说：「来日你成了名，雷声响天下。」

不为刚想离去，经过书房，看见不虞还在那里。他盯牢小型保险箱发呆。

不为笑，「官盖满京华，我乃是小布衣。」

不为讶异问：「你看什么？」

「就这样粗布麻衣？」

不虞问：「密码是什么？」

熨好了衣裤，立刻往身上穿。

「我不知道，问母亲好了。」不为只觉好笑。

「不，许是水土不服。」

她已经不再为这种事生气。

「真不知你们在外国吃些什么，占美他们牙肉红肿，分明是吃煎炸食物过多。」

背后传来母亲的声音：「谁想知道保险箱号码？」

她带豆浆粢饭给不为。

不虞不好意思，〔妈，你怎么起来了？」

「住得好吗？自己做洗熨？何必呢，我天天开三次洗衣机。」

「不必猜度，密码是十二九十一，正是你们三人生日日子，你把箱子打开来看好了。」

怪的习惯，她每件衣服都要熨得光滑，正在忙，门铃响起来。是保姨来了。

不虞嘻嘻笑「我去休息。」

不为有一个很奇

「不」伍老太坚持，「现在就打开，免得三更半夜有人睡不着爬起来偷偷看。」

第二天早上，发觉已没有干净衣服，她只带来三套T恤长裤，十套八套内衣及袜子。她披着浴袍洗衣服，放进洗衣机里，半小时后取出烘干，光洁如新。

不虞红着睑，照密码打开箱子，里边空无一物。

她倒在床上睡着。

伍老太问：〔放心了？以后再也不必锁上。」

不为一直做到双眼涩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