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2/5页)

「不，他就是男护士。」

不为悄悄说：「时间过得真快。」

「总觉他有特殊位置。」

他无限感慨。

「家父辞世后他已离职，前往上海发展生意。」

不虞说：「我们一家三口，那时不劳与你尚未出生，就是这样乘火车经过三日三夜南下。」

「上海！以往只在猎奇小说中见到的地名，过两日我也会北上观光，顺便创翻译版权。」

他们终于上了车，不为在月台上摆手，于忠艺一直看着不为。

「阿，大展鸿图。」

不虞说：「不为你少刺激保姨。」

「不为，我担心你的长篇，可否集中精神好好创作。」

保姨流下泪来。

「多谢鼓励，你去到内地，会发现佳作如林，也许就放弃我了。」

不为顺口答：「罐头沙丁鱼。」

莉莉微笑，「风格有异，读者不同。」

保姨有点沮丧，「我不走了，今天中午，你们吃什么呢？」

来到酒店，不为跟她走进健身房。一抬头，不禁哗地一声。

车子在便利店停下，不为买了纸包饮料、报纸杂志、糖果零食，让保姨在途中消遣。

真没想到都市里有这样宏伟的爬山墙，足有三层楼高。而且另一边是大玻璃窗，一边爬一边可以欣赏全海景。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原来如此理想的运动场所就在眼前。

保姨并不推辞，恭敬不如从命，与师母握着手。

两人立刻脱下外衣裤，穿上安全带。

款式古旧，现在都不流行了，又是男装，母亲一直戴着，是因为她老花，字盘大，才看得清时间。

不为蠢蠢欲动，技痒，伸出手去，立即像猿猴般敏捷地攀了上去。

她认得那只手表，那是表背刻字的一只纪念手表，父亲自己创业，离开原先公司，同事送给他留作纪念。

居高临下，看向大海，虽在户内也无比舒畅。

不为看到母亲把腕上金表脱下送给保姨。

她知道不能用力过度，慢慢降回地面，意犹未足，已是一身大汗。

他们出门去。

立刻有男性来搭讪。

于忠艺在一旁听得笑出来。

蹲在不为身边，殷勤递上饮料，不为连忙穿回外衣遮住背心。

不虞的声音忽然温柔，「是你每天帮我拿书包送上学，我都记得，妈说保姨是见了我们这样顽劣才不敢结婚生子，是我们害了保姨。」

「刚从外国回来？」

「怎么敢当。」

「那金发女是你朋友？」

不虞惺论下楼来，「我帮保姨提行李。」

「喜欢运动？」

「这里没你的事了，由不为送你去火车站。」

不为一声不响。

保姨饮泣，「太太，我不走了。」

那男子忽然明白了，「呵，你与她是一对。」

第二天一早，伍太太起来送保姨。

很识趣地走开。

他们上车回家。

不为发愣。

「保艺安养院，己收了十名老人。J

一对？

「叫什么名字？」那是一座红墙绿瓦的小洋房，前后花园，环境甚佳。

这时莉莉走过来，「到我房间去淋浴，然后一起喝茶。」

「这是一路上的电话地址，这是安养院照片。」

不为迟疑片刻说好。

「一路顺风。」

一回房莉莉便急着覆电传电邮，一手捧着卫星电话，眼睛在电脑荧屏上游览。

他笑「我们在广州逛几天才乘飞机。」

不为淋浴更衣完毕，莉莉说声「轮到我了」，竟连电话一并带入浴室。

「你也很纵容她。」

半晌她擦着湿头发出来说：「我需要一个翻译，不为，你可否跟我往内地。」

「保姨说，她南下时也是乘火车，想搭上一程回忆一下。」

不为想一想，「内地有许多翻译人员，价廉物美。」

「我不明白，为什么乘火车？飞机转瞬即到。」

「好，好，又拒绝我。」

他点点头。

不为微笑，「我会否遭到惩罚？」

不为说：「回去吧，明早要动身。」

莉莉凝视她，「好的作者难寻，一切都可以容忍。J

他低下头，不敢造次。

两人含蓄地已经过了招。

于忠艺笑起来，真想伸手拉她脸颊。

她试抨过可能性，她婉约推辞，并且希望不会影响工作关系，她理智地保证不会。

不为把脸伸到他面前，笑笑说：「不，因为我天性聪颖。」

她们一边喝茶一边谈公事。

于忠艺看看她很久「你与本市一般年轻女子的想法很不一样，是因为在外国的时间多？」

「不为，我已给你建议故事大纲，你不可脱离规范，一切需随大纲发展，最终把撒开的网兜回来。」

不为说：「以此类推凡是与好友一齐喝的，即是好酒，吃得开心，就是好菜，一家人共聚一堂，就是好屋，你说是不是？」

不为笑，「莎士比亚有几个故事都做不到。」

他一怔。

「不为，你必须接受我的意见：集中精神。」

不为笑笑：「你喜欢的人在哪里，哪国最可爱。」

「是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