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硝烟中保教育,军事中争权力 (第5/5页)
第二次国共合作是在中国共产党的积极促成下形成的。合作后,蒋介石并没有真正放弃反共政策,随着抗日战争相持阶段的到来,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抗战力量的不断发展壮大,再加日本帝国主义对国民党采取了诱降政策,所以蒋介石的反共倾向也日益显露出来。在国民党五届五中全会上,蒋介石就提出:“对中共是要斗争的,不好怕它”。还说:“我们对中共不好像十五、十六年那样,而应采取不打它,但也不迁就它,现在对他们要严正——管束——教训——保育——现在要溶共——不是容共。它如能取消共产主义,我们就容纳它。”这实际上就是号召国民党反对共产党,与共产党斗争。
随后,陈立夫进一步与鲍大使谈中苏军事同盟问题,而鲍大使坚决回避,谈判未能达到预期目标。陈立夫在请示蒋介石后,退让一步,与鲍大使商谈订立中苏互不侵犯条约,经过种种努力,这一谈判终于成功,1937年8月21日,由中华民国外交部长王宠惠与苏联驻华大使鲍格莫洛夫签订了《中苏互不侵犯条约》,规定:双方斥责以战争为解决国际纠纷之方法;不得单独或联合其他一国或多国对于彼此为任何侵略;两缔约国之一方受一国或数个第三国侵略时,彼缔约国约定在冲突全部期间内,对于该第三国不得直接或间接予以任何协助,并不得为任何行动或签订任何规定,致该侵略国得用以施行不利于受侵略之缔约国。
陈立夫对蒋介石的话心领神会,他觉得光在中央全会上讲反共,下面各级党部及一些国民党员不能领会精神,也不知怎样反共,必须制定一个反共的文件,拟定具体方法,发到国民党各基层组织,这样才能动员整个国民党一起反共。因此,陈立夫向蒋介石献计,搞一个“防制异党活动办法”,发到国民党基层党部,这个建议颇得蒋介石的赞许,他们通过商定后,将草拟文件的任务交给陈立夫的亲信徐恩曾办理。
当时苏联人打的如意算盘是,这场和法西斯主义的战争,东方让中国和日本打,西方让法国和德国打,俄国不卷入战争。陈立夫抓住苏联人的心理,提出,既然要中国和日本打,苏联必须支援中国各种武器,包括飞机、坦克、高射炮、大炮等。苏联人急于让中国挡住日本北上的步伐,因此一一答应,陈立夫很快与鲍大使签订了苏联支援中国武器的条约,并商定了武器的数量、运送的时间及方式。
徐恩曾接受任务后,闭门谢客,一人在家日夜思考、写作,不几天,便拟订了初稿,然后交陈立夫审阅,陈立夫看后,即带着徐恩曾一起送交蒋介石,蒋介石看后提出了修改意见,直接由陈立夫带回修改。陈立夫便根据蒋介石的旨意,对初稿一字一句进行斟酌、修改,完成后再呈蒋最后审定。这一次,蒋介石看后十分满意,当即指示发出,这样,反共文件《防制异党活动办法》便出笼了。国民党中央秘书处以绝密文件发至国民党各基层党部、行政系统和军事系统也转发,一直发到县级。
抗战开始后,为了争取苏联的帮助,陈立夫受蒋介石指派,加紧了同苏联驻华大使鲍格莫洛夫的谈判。中国希望和苏联订立军事同盟,以对日本造成威胁,但苏联从自身利益出发,害怕得罪日本,致使日本与德国联手进攻苏联,造成其两面受敌,所以对中苏建立军事同盟采取消极态度。
《防制异党活动办法》以反共为主要内容,该文件称:“查共产党在本党权利所及之区尤能猖獗活动长足发展,考其原因虽非一端,而本党组织工作不健全而予人以可乘之机实为主要因素”。为了扭转这种局面,文件规定,各地民众和人民团体均应接受国民党的领导,特别是对共产党活动的地区要严格防制,实行联保连坐法,“使人民不敢与异党分子接近而受其利用”,还要求:“各地党部及军政机关对于异党之非法活动应采取严格防制政策,不可放弃职守,纵因此而发生摩擦,设非出于本党之过分与不是,亦应无所避忌”。如果有以共产党或八路军与新四军等名义组织武装队伍者,“当地驻军得随时派兵解散,不得有误”,“如发现有宣传阶级斗争、鼓动抗租抗税、罢课罢工、破坏保甲、扰乱治安者,无论其假任何名义,应一律依法从严制裁”等等。
抗战开始后,陈立夫还应军事方面的要求,组织军事工程团,该团任务是在浏河与嘉定之间,修筑一条碉堡线,以阻止日军的西进。因当时日军正进攻上海,占领上海后下一目标将是南京,蒋介石为了延缓日本侵略者的进攻速度,以进行南京保卫战的准备工作,便要求陈立夫以极短时间建一道坚固的碉堡防线。陈立夫接受任务阎锡山,即使在身家性命难保之时,依然爱财胜于一切。后,以他在工程界的影响,迅速集合上海、南京两地的工程师,组成军事工程团,由陈立夫任团长,随即开展工作。他们很快作出设计,画出图纸,雇佣民力,开始建设。陈立夫统筹全局,还抽出时间,到工地督察,以确保按时、保质完成任务。由于处此民族危机之时,国民政府出资,陈立夫有热情,民众有干劲,所以,很快这道艰固的碉堡线奇迹般出现了。只是可惜日本军队占领上海后再向南京西进时,蒋介石并不想守南京,而是快速撤退,因此军方并没有很好利用这道由民众辛苦抢修起来的碉堡线。后来,这条碉堡线为日军占领,成为日军对付新四军的防线,真是莫大的讽刺。
《防制异党活动办法》的制定与下发,实际上是国民党对党政军各级组织发出了号召,要他们从各个方面,采取各种手段,加紧防共、反共活动。
这些建议中,虽然在关于停战条件中有恢复卢沟桥事件发生以前之保证的条款,这与蒋介石抗日不坚决彻底的态度有关,其他方面应该说还是强硬的。
为了更好地发挥CC特务在反共中的作用。二陈经过商定,报蒋介石批准,开始在全国建立“党员调查网”,使之成为“中统”的外围组织。于是,中统特务在全国各地的党政机关、学校、工商界、军队中收罗了大批国民党员作为“调查网”成员,要他们在中统局的统一指挥下进行所谓调查,而且向他们交代,调查的首要对象是共产党。但经过一段时间的广泛调查后,结果令二陈兄弟大失所望,在所有调查材料中,告发国民党中贪污渎职的材料几乎占80%,揭露国民党中投降叛敌、汉奸嫌疑的占12%,而诬人为共产党或共产党嫌疑的不到10%。实指望通过调查搞到共产党的材料,为反共提供证据,谁知竟搞到了国民党自己的头上,这使二陈十分难堪,不好下台,他们一方面将涉及国民党的材料处理掉,另一方面则大骂特务们不中用,要他们重新再搞。但调查去调查来,总是不能使他们满意,以后,二陈对“调查网”再也不感兴趣,经过商量后,决定放弃“调查网”,于是向蒋介石建议,将最初准备对共产党使用的这张“网”移交给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会这个冷衙门。这样,一场调查共产党的闹剧刚刚开场便匆匆降下了帷幕。
一、作一详细报告,说明“九一八”以来日军侵略我国之经过及违反九国公约之点(由军政部负责起草)。二、明显表示我方对于东亚问题之根本主张及解决中国问题之意见(由外交部起草)。三、对英、德及各国分别进行经济方面之接洽。四、关于停战之先决条件:(一)有恢复卢沟桥事变发生以前之保证;(二)有九国公约国及有关系各国之实力监视;(三)须有根本问题解决方案在后。
为了以后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二陈专门把徐恩曾找去授机宜,明确告诉他,中统的主要任务是反共,不要再去注意国民党内的贪污、投敌等问题。徐恩曾回来后也鹦鹉学舌地向特务们训示:“抗日是暂时的,次要的;反共是长期的、根本的,第一位的”,“反共,消灭共产党,是我们的历史任务”等。
在关于对日政策方面,陈立夫也有很多考虑。他曾向国民党中央建议:
特务们经过训示后,似乎开了窍,便想尽各种办法去反共,虽然在一个时期内,表面上他们不像抗战前那样公开逮捕、杀害共产党和进步人士了,但暗地里的反共活动却是始终存在。如共产党人车耀先,在抗日救亡运动中组织了“星芒社”,办起了《大声周刊》、《国难三日刊》等,鼓动群众参军参战。中统特务为了破坏该组织,伪装进步,打入“星芒社”,然后进行分化活动,并录制了参加这个组织的大批积极分子的黑名单,1939年以后,这些同志大部分被特务逮捕杀害。
根据中苏双方商定,苏联将援助中国一批物资,关于运输路线,当时决定从新疆运进。为了落实这一问题,9月28日,蒋介石派陈立夫秘密赴新疆,与盛世才商洽,因为盛世才主政的新疆,基本上维持着半独立状态,对南京国民政府的指令常常不买账。而陈立夫与盛世才有过一些交情,北伐时,陈立夫是秘书处科长、盛世才是参谋处参谋,在行军时互相认识。由于都是年轻人,一下子成了好朋友,那时陈立夫工作忙,每到一驻地,便开始忙碌文电的处理,盛世才对陈立夫工作认真的态度十分敬佩,而陈立夫则欣赏盛世才的才气。后来,盛世才到新疆,搞垮了新疆领袖金树仁,取代了金,与南京政府关系并不好,陈立夫时常在盛世才与南京政府的争执中作些调解,盛对陈立夫也能另眼相看。陈立夫到新疆后,对盛世才晓以民族大义,盛终于同意苏联援华物资从新疆通过。陈立夫还对沿途各站飞机、大炮等重武器运输所需的汽油等细节问题都作了细致安排。当时一头骆驼可载8桶油,这可以说是用最古老的运输方式运最新式的运输油料。新疆方面按陈立夫的安排,把油料运送到目的地,一桶一桶放置好,而那些由苏俄赠送给中国的飞机、大炮等军用品,便可在新疆加油,然后经甘肃到西安,再飞抵汉口。后来,在保卫武汉的空战中给日本飞机以重大打击的中国飞机,就是从这条运输线运到抗日前沿的。因为这一成绩,抗战胜利后,国民党授予陈立夫空军奖章。
1942年,中统特务还对中共中央南方局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破坏,南方局领导人之一廖承志及多数工作干部及电台工作人员均被逮捕,人数达300多,使共产党遭受很大损失。廖承志被关进集中营,受尽了折磨,到1945年才转解重庆。蒋介石对这一起破坏十分高兴,除表扬陈立夫外,还给直接指挥这一行动的徐恩曾一大笔奖金。
战争开始后,陈立夫积极参与国民党中央决策工作。陈果夫也被推为国防最高委员会委员。蒋介石起先对列强各国抱很大希望,要求各国“主持以道”,认为:“现在局势只有各关系国尤其美、英二国之合作,挽危机。”但并没引起列强各国的积极响应。这时,陈立夫建议把目光转向苏联。因为卢沟桥事变发生后一个星期,苏联外长季维诺夫便接见中国大使蒋廷黻,表示:“苏联愿助中国。”
二陈对特务们的破坏行动十分欣赏,但对其破坏手法还不满意。陈果夫在中央政治学校所在地南温泉私宅养病时,就时常把中统特务万大铉叫去,进行训示。这样,由陈果夫口授、万大铉执笔,历时两个月,写出了《党员调查工作须知》,作为对特务进行训练的教材,里面所传授的,就是如何在调查的幌子下进行反共的各种办法。特务们按此受训后,都受“益”不浅。
正在江苏主政的陈果夫,在卢沟桥事变后,积极建议在上海设防,阻止日本军队从上海进攻。他说:“海陆争攻,不可不防也。”同时,他召集各县县长进行训示,要求各县“促速组织民众,为国防准备”。还在省府镇江召集各界领袖人物谈话,对敌我情形及如何准备防卫等,分别提出说明,以提高众人之警觉。他对山东韩复榘不作抗战准备十分不满,说:“想做英雄者自己不准备,且不许他们准备,致有事时毫无对外力量。”
陈立夫则认为,在进行反共的特务活动时,不能光靠硬性蛮干,还必须用软的办法,重要的是从思想宣传方面人手,通过舆论宣传,在潜移默化中破坏共产党在人民中的崇高威信,他认为这比抓几个共产党人、破坏几个共产党组织的效果更大,陈立夫经常对特务们说:“戴雨农(即戴笠)喜欢蛮干,情报工作人员摆出吃相难看的样子,还要情报工作技术有啥用场?”他要求特务们了解共产党的理论、研究共产党的理论,使用共产党的方法,达到以伪乱真的程度,然后以售其奸。
陈立夫正气凛然,从美国历史联系中国现实,侃侃而谈:“你们美国人,应谙美国历史,如果依照你们看法,则美国今日犹为英国的殖民地。华盛顿在起义时,仅凭几十支乱枪,与英国驻军之武器相比,有天壤之别,华盛顿所凭藉者为民意,民意是看不见的伟大力量,远胜于枪杆子,其所以最后胜利者,民意为之也。今日日本侵略中国,全国民意主张抵抗,蒋委员长顺从民意以抵抗之,故今日之问题不是‘能战不能战’而是‘应战不应战’,应战虽打到一兵一卒仍须顽抗,美国独立战争,最后得到法国之援助而成功,焉知我国之抗战,亦将获得他国之援助而战胜敌人乎?所谓‘得道者多助’是也。诸君之估计仅从物质一方面作比较,是错误的,须知精神道德之力量,实较物质的力量大得多,北伐战争,以少胜多,此乃一可证之近例也。”一席话,说得美国记者直点头,话毕,十多位中外记者鼓掌以示赞同。
在陈立夫的指示下,一些中统特务采取捏造假事实的办法,写出了大量小册子,污蔑共产党,丑化解放区,以欺骗一些思想单纯的青年,使其迷失方向。当时发行最多的什么《延安归来》、《陕北见闻》等,就属这一类造谣污蔑的宣传物。为了加强这种宣传,陈果夫还命一些中统特务在重庆南温泉开设了一个书店,用“文化服务社南温泉门市部”的招牌做生意,专门兜售这类反共小册子,并对青年学生进行监督、迫害等特务活动。
七七事变第二天,十多名中外记者在国民党中央组织部采访陈立夫。一美国记者以十分轻视的态度问陈立夫:“中日强弱十分悬殊,你们如何能抗日?”
为了进一步指导中统特务进行反共宣传活动,陈立夫还关在家里冥思苦想,写了一篇《宣传工作刍议》的文章,指定为特务们的必读材料,该文以和特务们谈心的形式,提出了做宣传工作的八条原则:第一,不能正面自吹自捧和正面骂人,如果这样,有时候恰好是帮对方做宣传;第二,拿出事实来,揭开对方的一角幕布给民众看,不要做大文章,少用形容词;第三,多研究心理学;第四,不要使用“小骂大帮忙”的手法,否则会弄巧成拙;第五,宣传者的语言和行动要符合本身情况;第六,就地物色助手,平时多做准备;第七,不要使花瓶空着,没有鲜花也得插假花;第八,宣传品不可滥发。
民族的危机,全国抗战的兴起,蒋介石对日态度的变化,对二陈是有影响的。抗战爆发后,他们坚决主张抗战,反对汪精卫集团的投降主义论调,他们的民族热情进一步勃发。当汪精卫等人被日本帝国主义“三个月灭亡中国”嚣张气焰所吓倒,散布“战必大败,和未必大乱”的滥调时,陈立夫坚决反对这种投降主张。他说:“世界上任何民族,如未丧失其自信心,必能抗拒任何危难,保持其民族独立自由。”主张坚决抵抗。
陈立夫说的冠冕堂皇,用心却极为险恶,但可惜的是特务们并不都能做到,如不能正面自吹自捧,国民党本身实行的是独裁专制,他们要把一切党派压下去,实行一个政党、一个主义、一个领袖的统治,在这种情况下,不自吹自捧能行吗?再如拿事实出来,揭开对方的一角幕布给民众看,特务们所进行的就是鼠窃狗偷的活动,国民党蒋介石在反共的时候,根据不管什么正义、良心和道德,这叫特务们到哪里去找什么“事实”来攻击光明磊落的中国共产党呢?他们只能采取捏造事实、造谣惑众的办法而得逞于一时,在人民揭开谎言后,一切大白于天下,倒是暴露了特务们自己丑恶的真面目。还有如宣传者的语言和行动要符合本身情况,这些特务们更是办不到,他们要造谣,只能是造谣的语言,他们要破坏,只能有破坏的行动,怎能去符合宣传者本身的情况呢?陈立夫也太难为特务们了。
早已决心运用全力抗战;宁为玉碎,毋为瓦全。
中统特务搞宣传不行,盯梢、绑架、捕人,倒是他们的真本事,这种恐怖的特务政治,使共产党和广大人民群众深受其害。
面对日军的疯狂挑衅,在全国抗日高潮的影响下,蒋介石在军事上作了紧急部署,并表示:
国民政府迁到重庆后,中共领导人周恩来一直在这里领导八路军驻渝办事处的工作。陈立夫为了监视周恩来的行动,便在周的住宅曾家岩50号和八路军驻渝办事处化龙桥附近分别设立了特务监督哨。陈立夫交给特务的任务是:记录这两处出入人员的姓名、来去时间、所乘汽车及单车牌号等,如遇有陌生的人出入,便进行盯梢、跟踪,了解其姓名、住址、身份,必要时实行逮捕。陈果夫对这两处监督哨十分重视,他要求担任监视的特务一定勤手勤脚勤脑,随时记录,随时整理,逐日汇报到中统局,南局再送他本人过目,他如认为有重要价值的情报,再呈报蒋介石。这两处特务监督哨数年如一日,一直进行特务活动,到周恩来离开重庆,八路军驻渝办事处撤销为止,从未间断过监视。不光对中国共产党,对其他一些亲近中共的民主进步人士,二陈也采取过监视行动,如1943年,曾对沈雁冰、萨空了、陈此生等人实行过类似的监督。
1937年7月7日晚,在北平城西南15公里的卢沟桥畔,响起了日本帝国主义侵略的炮声。中国守军奋起抵抗,中华全民族的抗日战争正式爆发。
在其他地方,中统特务常常是便衣便装,夹杂在人群中,对广大人民的言论、行动进行监督,发现有倾向共产党、不满当局、进行抗日的人,即行绑架、逮捕,直至暗杀,在这种情况下,很多人常常是不明不白地死去,莫名其妙地失踪。“万千逻卒列街衢,偶语宁辞杀不辜”,这就是当时恐怖的特务政治的真实写照。
大力支抗战